江湖群英:第四十一節—日本細作
此時郊野一間石屋中,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衣服摩察聲,伴女子嬌喘和男子陣陣粗喘聲,良久,女子聲音響起:「太郎,幹嗎一定要這支熱火器﹖」
女子一身錦衣,髻髮散亂,一雙美目媚眼迷離地正瞧着匐在她身上的男子,在他耳邊輕輕說話。
此女子正是葉舒霆的侍妾玲木美子,而男子正是教葉芊芊東洋刀法的師父藤吉太郎。
藤吉推開了玲木,起身整理好衣衫,拿起身旁的熱火器細細把玩,愛不惜手。
他撫摸着熱火器,說道:「此武器製作極之精妙,假如我能得到連箭鏃整套裝備,說不定情報組織和幕府可以發一筆大財﹗」
他伸手攬着玲木纖腰,玲木整個身子軟倒在他身上,說道:「葉舒霆很信任我,只要打探到有用消息我即通知你。」說着忽地露出委屈眼神,「可是太郎…我不想再呆在這裡,我何時可以離開﹖我想回日本家鄉…」
藤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:「葉舒霆雖然是個不中用的家伙,但鳯鳴山莊的消息的確很靈通,他打探到朝庭的消息大多很準確,要不是山莊能收集大量情報,主君也不會派你去他那裡當細作了﹗你繼續做個稱職的侍妾就是。」語氣帶着淡淡的疏離。
「何時回去主君自有安排。你現在只需記住自己扮演的是什麼身分﹗」說完也不理會玲木憂傷的目光,披上外衣,没看她一眼便快步離開。
玲木美子看着藤吉的背影,心中升起一股難受,她突然明白一點,在組織各人心目中,她只是一顆棋子,用完可即棄的棋子。
她自幼按組織的安排接受各種特殊訓練,包括習武和侍候男人。組織要她進行各種破壞、暗殺,收集情報工作,這些事經常需要在夜間出動,所以她一直只能穿深紫色或藍黑色接近夜空顏色的衣服,因為不容易被人發現。她非常努力,鍛鍊自己鋼鐵一般的意志,不會對任何人和事動心,好不容易她得主君看得起,成了組織一名出色的特戰殺手,却有天忽然接到命令,要她隨另一組織人員往中土一行,想辦法接近葉舒霆,從中刺探中國朝庭各種消息,而負責和她接頭的便是藤吉太郎。她以為和藤吉多年交情,他總會有點憐香惜玉,可惜一切只是她的幻想,她明白到,作為“隱者”,她的一生,也只能與黑暗為伍﹗
被她盯上的葉舒霆向來做事慬慎,他的山莊所收留的大多是低下層的賤民和一些無依無靠的殘兵老將,買賣情報的副業也是為維持莊園生計,他從來不做損害國家之事,却只因為一時心軟,接收了日本商人的女兒,没想到竟會是日本人在他山莊佈下的一顆棋子,專門收集朝庭各種情報,他今次真是信錯人了﹗
葉舒霆這天收到消息,知道神醫兩師徒和秦小倩正積極替雷熙兒子治病,療效似乎不錯,雷旭厭食情況已大有改善。
還聴說雷旭整天跟屁蟲似的跟着秦小倩,叫秦小倩「好姐姐」,而徐瑩他會叫她「壞人姐姐」。後來被他娘親責罵了幾句,改口稱徐瑩為「老四姐」。大家不明白徐瑩又不老,也不是排行第四,為什麼變成了「老四」﹖只有徐瑩知道,「老四」是雷旭飼養的一條寵物毒蜥的名字,雷旭說牠脾氣壞不聴話。因為秦小倩製作的是美味藥膳,他喜歡吃,而徐瑩給他飲的是治病和令蠱蟲處於休眠狀態的藥茶。藥茶又酸澀又苦,雷旭不肯飲,徐瑩就兇他,不飲藥茶就不給他吃秦小倩煮的美食,所以雷旭覺得徐瑩很像他那條脾氣壞的毒蜥蝪,這也是「老四姐」名字的由來。
雷旭經過五、六天的治療,面色開始改善,兩邊凹陷的臉頰也長了點肉,雖然仍然很瘦,但整個人看起來没有以前般病態,加上雷旭長相似他父親雷熙,鼻樑高挺頗為英俊,故看上去順眼了很多。
既然治療起到效果,葉舒霆也不怕雷熙會拒絕幫忙,於是帶同葉芊芊及管事,數名家丁,還有一名對製作鐵網、狩獵器的專才范鐵匠同行,上門求雷熙協助捕捉五色鳥。
葉舒霆帶了數十斤鮮肉和毒蛇去到,雷熙招呼眾人在大廰中,命人送上香茶,笑道:「誘捕五色鳥用不着鮮肉和毒蛇,牠不會吃的。」
劉汝濤在旁聴着也感奇怪:「素聞五色鳥喜吃毒蛇、毒物,葉兄找人捉了這數十條毒蛇不能作餌嗎﹖」
雷熙笑道:「雁翅山毒蛇、毒蟲很多,五色鳥大概早已吃得膩了,否則葉莊主佈餌多時,何以没能捕捉到五色鳥﹖一定要找牠最感興趣的食物才有機會誘牠上釣﹗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