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群英:第八十三節—醫館開業
胡錦山没有閒下來,她對裝潢設計頗為獨到眼光,醫館整個佈置都和城中一般的醫館不同,一般醫館一踏足進去就有一股濃烈藥味,而且大多數館內都是暗沉沉的,百子櫃負責抓藥的多數是上了年紀的掌櫃,有些因生意冷清經常烏眉瞌睡,有些則生意太好忙到踢腳笑容欠奉。
她設計的醫館完全不同,不但明亮舒適,巫醫師有專用診室,神醫的議事室設在二樓更是舒適華麗。鋪的後門對着一條頗為開揚並種有楓樹的巷子盡頭,所以雷旭和秦小倩、徐瑩三人在後鋪內鼓搗藥材,煎煮藥材都不會覺得侷促翳悶。
鋪面胡錦山請了個樣貌清秀,氣質儒雅的掌櫃,還有一名男工。掌櫃是巫醫師的表弟,由於出身醫戶世家,懂得各種藥材,專責替病人抓藥。另外一位年輕男工祖藉蘇州,說話温文,聲音動聴且嘴甜,專責銷售美膚用品及各種成藥產品。兩個年輕人坐在鋪面,看着養眼。
百子藥櫃對面設有一排黃楊木架子,擺放了店中特賣的美容護膚品,還有常用的外感、咳嗽、跌打損傷的膏、丹、丸、散。胡錦山設計了幾款美麗的包裝盒子,花紙,讓這些成藥,美顏品看起來特別矜貴,她就是要賺富貴人家的銀兩。
雷熙驚訝於妻子並非高夫人所說什麼都不會,什麼都不懂的無知村婦。雷熙自從掌管了長房的財政,他即從貴州引進了特有醇香馥郁的高粱酒,開了個酒坊,替雷家賺了不少錢,想不到他妻子原來同樣有生意頭腦。
的確,雷府家大業大,在雷家若没有點本事,想要在雷家站穩脚跟並不容易。雷家長房大媳婦也是因為丈夫及兒子陣亡,只得一幼女,怕雷成統的產業給一直虎視眈眈的另外幾房人侵佔,才會同意找雷熙這個私生子回來,雷大夫人就是怕遭這些叔姪的欺壓。雷熙的表現真的不負所望,自從雷熙回來,她的月錢增加了不少,各種使費亦較前鬆動了很多,因此她亦無意挑起雷熙娶高婉君之事了。
徐瑩和胡錦山一樣,腦袋聰明懂變通,很快已想出了不少可以賺富戶銀兩的點子。秦小倩儍呼呼的不懂這些,但對保健食品腦筋倒靈活得很,只要徐瑩構思出一個點子,她很快可以鑽研出好味的東西出來。雷熙因此索性稱這醫館作「養生堂」。醫館除了治病,保健養生對富人來說十分重要,他們有的是閒錢﹗
醫館開業那天,不少達官貴人都來到賀,非常熱鬧,同時吸引了不少老百姓來圍觀,想不到最搶眼的,竟是葉舒庭父女送來那兩隻毛色極之漂亮的波斯貓﹗
一金一銀,全身都是蓬鬆的長毛,圓圓的臉上有對圓滾滾的眼睛,鼻子扁平,表情豐富可愛,而且牠們對新鮮好奇的東西都喜歡去舔一舔,包括牠們喜歡的年輕女子,完全不怕生。有這兩隻「鎮店之寶」,城中貴女千金有事没事都會走來逗逗牠們,店中美容乳霜、美白膏粉不愁没有銷路。
徐階一家是真正的書香門弟,家中只有兒子没有女兒,自從徐瑩到來,家中兒子、媳婦、孫子都知書達理,徐瑩住進除府中很快就融入了他們。就連升職為次輔的徐階原先不贊成除瑩抛頭露臉出來醫館工作,現在這種想法都打消了,除夫人還請了不少官婦及她們的千金來購買護膚美顏品,間接替醫館作很好的宣傳。
秦沐夫婦一向疼惜女兒,只要女兒安全無恙,她喜歡做什麼兩夫婦都全加支持。所以兩個小妮子每周總有四、五天歡天喜地的去醫館工作,聴從師父的指示研製更多的賺錢商品。
雷旭只要能和她們在一起,能經常看到秦小倩,做起事來特別起勁,見到秦小倩做稍為粗重一點的工作他都搶着來幫忙,他樂於做個快樂的「觀音兵」﹗
經過一段日子,大家都有點驚訝,他們原來小看雷旭了﹗雷旭對有毒的草藥不只過目不忘,他還有異於常人的嗅覺,只要捏碎了草藥拿來嗅兩下就可以辨別出是何種毒草。如果不是開醫館,劉汝濤和雷熙兩夫婦都不曉得他有這方面的天賦﹗
劉汝濤悠閒地做幕後軍師,為醫館策劃一切,他想到平民老百姓未必能花得起錢看收費昂貴的巫醫師,故每隔一兩個月他會選一天作義診,當然限診50名,贈醫施藥一天。貨架上的保健產品也在這一天減價促銷,當然也有限額,限銷50套。至於一套包含多少盒由他們決定,可以是三小盒一套,也可以兩大盒一套…
可能捉到大眾心理,由於限量銷售,平時滯銷的貨品在這天也必定售罄,這個點子也是胡錦山和徐瑩想出來的﹗「養生堂」醫館在京城一下子火紅起來。
所謂「人怕出名豬怕肥」,雷熙為免醫館名氣太大惹同行眼紅而添麻煩,於是讓人放出消息:醫館日後所得利潤的二成銀子會捐出來,給貧困農戶開懇荒地種藥材,所種藥材由「養生堂」包銷以改善農戶生活。當然此事很快會由朝中幾位清流官員上奏皇上,皇上自然批准了,其他眼紅他們的醫館亦不敢隨便來鬧事和作挑釁了。
至於農戶種什麼藥材當然由神醫倡導,說是包銷,實則大部分藥材「養生堂」都用得着,可大大降低某些藥材來貨不足及來貨貴的難題。這是雙贏賺錢之道,其他同行要羨慕也羨慕不來。